慕浅傅慎南小说来源于赞美文学,只需要在赞美文学发送一个主角名既可以阅读全文,慕浅傅慎南小说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小说,主要讲述了“慎南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?”红着脸蜷缩在傅慎南怀里,满心满眼爱意爆棚的看着他。“会。”男人只一个坚定字眼,深沉灼热的目光凝着她清丽明艳的小脸明明那么痛,慕浅却仰头冲傅慎南弯唇甜笑,“傅慎南,我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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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慎南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?”
红着脸蜷缩在傅慎南怀里,满心满眼爱意爆棚的看着他。
“会。”
男人只一个坚定字眼,深沉灼热的目光凝着她清丽明艳的小脸
明明那么痛,慕浅却仰头冲傅慎南弯唇甜笑,“傅慎南,我爱你。”
男人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渍,却强势的抱住她,抵在她耳边低沉的霸道宣告:“浅浅,你是我的……永远都是。”
慕浅紧紧搂住他的脖子,在他怀里仿佛一条初尝情动的小美人鱼,笑靥如花。
可后来慕浅才知道,此时他们口中所谓的永远,不过是用来形容当下的炽热。
而我爱你,也终究不敌那一句,我恨你。
……
森严肃穆的法庭上。
“证人慕浅,6月6日当晚,你一直跟被告人傅慎南在一起?”
“是。”
6月6日,她没有跟家人一起庆生,而是跟傅慎南窝在他的小出租屋里,待了一整夜。
那样的蚀骨痴缠,她一辈子都不会忘。
她是第一次,傅慎南怜惜她,
她抬眸缓缓看向站在被告席上的傅慎南,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囚服,俊容疲倦,黑眸里布满了红血丝,可看向她时,眼底却多了许多温柔。
被拘留的这一周,他清瘦了很多,稍显狼狈,可那惊人之姿却仍旧让慕浅移不开眼。
傅慎南,帝都首府大学金融系和法学系双学位才子,家境贫寒却前途无量,他的导师曾言,百年不见一个傅慎南,法学天赋超乎常人,在股市和风投上的眼光,更是犀利毒辣。
他原本该有大好的锦绣前程,可现在……慕浅心口刺痛!
“证人慕浅,6月6日当晚十点,你确定看见被告开着车牌号为京A66888的黑色奔驰,撞死原告刘平?”
法庭一片静默。
一分钟过去……
两分钟过去……
三分钟过去……
‘咣’一声,法官敲响法槌。
法官蹙眉询问第二遍:“证人慕浅,请回答问题!”
6月6日那一晚,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慕子安,开着京A66888的黑色奔驰,在帝都外环的野外,撞死一个人,肇事逃逸。
父亲慕帆为了保护这唯一的儿子,让司机的儿子顶替坐牢。
傅慎南被拘捕后,不肯认罪,慕帆用她亲生母亲的性命威胁慕浅。
慕帆在第一任妻子温晴摔下楼成为植物人后,半年不到,就立刻带回了他在外面的情人,丁雪梅母子。
丁雪梅的儿子慕子安,仅比慕浅小一岁。
丁雪梅用刀抵着温晴的脖子,指使慕浅立刻去指认傅慎南是肇事凶手。
西洲市是帝都的地级市,而慕帆是西洲的州长,他有一百种办法联合西洲法院让傅慎南入狱。
慕帆狠辣,她若不从,母亲和傅慎南的境地,恐怕只会更惨。
她真的没有办法了……
慕浅深吸一口气,抬头看向法官,一字一句的坚定回答:“是,6月6日晚上十点,我坐在傅慎南的副驾驶,亲眼看见他开车撞死了一个人。”
站在被告席的傅慎南,浑身猛地一僵,眼底的光芒,一瞬陨灭。
“被告傅慎南,你现在还有话要说吗?”
男人眼底一片深寒,犹如冰窖,他眼角猩红的盯着慕浅,绝望又痛恨的冷笑一声。
他一字一顿的说:“我,无话可说。”
他放在心尖上疼着宠着的女孩,如今站在他的对立面,毫不留情的污蔑他是凶手。
全世界都可以背叛他傅慎南,可为什么偏偏是她慕浅!
‘咣——’
法槌再次敲响!
“被告人傅慎南由于触犯《刑法》第一百三十三条的规定,造成原告刘平死亡,现在本庭宣判,被告人傅慎南判处有期徒刑三年,并处罚金五十万元。”
庭审结束,狱警将穿着一身囚服的傅慎南带走。
他回眸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那目光里,满是难平的恨意。
慕浅知道,他现在恨透了她。
她亲手把那个原本该有大好前程意气风发的傅慎南,给彻底毁了。
慕浅纤细的指尖,一寸寸掐进掌心里,鲜血淋漓……
……
三天后。
慕浅争取到了傅慎南的探视权。
隔着一道玻璃,他们面对面看着对方打电话。
“慎南,我会找人尽快救你出来!”
男人傅凉冷笑道:“慕浅,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,你不必再来假惺惺。从今以后,你做你的慕家大小姐,我做我的狱中囚徒!”
“慎南,对不起……”
眼泪,从眼里流到心里,痛到不能呼吸。
“这监狱,不是慕大小姐该来的地方!”
傅慎南从囚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,抖在她面前。
那是她曾经偷偷给他画的肖像。
每一页,都是他的样子。
傅慎南曾当宝贝一样珍藏着。
他冷漠阴沉的笑着,修长手指直接将那小本子全部给撕成了碎片,扬在半空中。
“慕浅,我们之间,再无可能!拜你所赐!”
傅慎南决绝的可怕。
拜、你、所、赐。
这四个字,像是四把锋利的匕首,狠狠往慕浅心窝子里捅!
探视时间到了。
狱警带走傅慎南。
傅慎南起身,每一脚都踩在那些碎纸片上,将她的心,碾碎成泥。
“傅慎南……!”
她哭着大声喊他。
可男人再也没回头。
慕浅伸手捂着嘴巴,哭的泣不成声,哽咽低喃:“我怀孕了……傅慎南……我们有孩子了。”
许是情绪太过起伏不定,慕浅小腹一阵坠痛,她下意识的摸着小腹,低头去看……
白色裤管上,已经染了鲜艳狰狞的血迹……
排雷:剧情狗血的要命,追夫火葬场+追妻火葬场,甜虐,双洁】
六年后。
帝都最繁华喧嚣的CBD中心区域,LED大屏上,正在播放一则访谈——
“近日,SY集团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公开上市,SY从一个创业型公司成为一个庞然大物的财团,仅用了六年时间。
而它的实际控股人和执行CEO傅慎南,也成为纽交所人尽皆知的神话,一周前登顶《时代周刊》封面。
今天我们有幸能访谈到傅慎南先生,请他谈一谈这六年来是如何一手将SY缔造成商业帝国。”
慕浅拿着简历刚从国金大楼垂头丧气的出来,就看见大屏幕里熠熠生辉的男人。
屏幕上,男人穿着一身冷灰色西装,黑色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系着一条银灰色领带,皮肤冷白,五官英俊深邃,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随意交叠放在腿面上,面对镜头时,姿态放松又挺拔,冷峻面容上维持着淡漠疏离的礼貌笑意,浑身充斥着上位者的沉着气魄,整个人冷静从容,看起来贵不可攀。
对主持人的提问,他回答的很简单。
他说:“靠恨意。”
主持人以为他在开玩笑,费了好大力气才约到傅慎南这等人物,她不想放过话题热度,于是又问了一个相当刁钻的问题:“坊间有传闻,傅总六年前有过牢狱之灾,是因初恋女友构陷,我有点好奇,这传闻是真的吗?”
这个问题一出,现场氛围瞬间降至冰点!
傅慎南依旧风姿绰约的坐在那儿,俊脸上平静的甚至看不出一丝波澜,可眼底却现出一抹冷傅杀意!
他慢条斯理的扣上西装扣子,优雅起身,丢下一句喜怒不明的话:“有时候,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……
站在大屏幕对面的慕浅,背脊僵硬,脸色也惨白了几分。
六年了!
岁月将傅慎南雕刻成了一个完美的上位者,也将他沉淀的更加深沉、内敛。
而六年前他那段锒铛入狱的过去,已经翻篇,如今哪怕谈起,那段狼狈的过去,也只会给这个叱咤风云的商业天才染上更为神秘复杂的面纱,世人向来慕强,而神秘又强s大的东西,会令他们心向往之。
至于吃瓜群众,也顶多只会唏嘘一番:当初,傅慎南的初恋,真是有眼无珠!她一定会后悔到撞墙!
慕浅嘲弄的笑了下,她的确是后悔了。
这六年来,每日每夜都在后悔。
但如今,她和傅慎南,已经是两个世界。
她刚被帝都卫视开除,台里说,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眼下又不死心的找了一圈工作,无一例外,都被拒了。
那个不该得罪又手眼通天的人,应该就是傅慎南吧……他还在恨她。
不过慕浅不恨他,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嘛,活该的。
只是,马上小相思就要上一年级了,她连万把块的学费都凑不出……月底还要交房租……一想到这些开销,她就焦头烂额。
钱钱钱,去哪里挣钱呢?
她从包里掏出闺蜜南初给的那张名片——
浮生夜总会,李经理。
幸好,她还有一把好嗓子,能去夜总会兼职唱歌赚外快。
之前不想去,是因为那不值钱的尊严,如今连孩子都养不起了,什么慕家大小姐,什么卫视主持人,那些密密麻麻的尊严,一无是处。
……
晚八点,浮生夜总会。
888豪华大包间内。
“今儿那个不要命的主持人在问什么鬼东西,提谁不好!提他那个触霉头的初恋!老江,这得弄她!”
“已经联系人开除她了,今天是慎南的生日,待会儿他来了,你别提这些不开心的。”
“谁敢提?我是没那胆子!那个慕……呸!晦气的!简直是他雷区!”
说话的两人,正是SY集团的陆总和江总,陆之律和江屿川,也是傅慎南关系最好的同门兄弟。
没一会儿,傅慎南到了,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。
陆之律勾住傅慎南的肩膀,“今天生日,笑一笑嘛!这包间,我和老江亲手为你准备的!惊不惊喜!”
男人扫了一眼满屋的气球,彩带,眉眼冷峻,朝沙发上坐下,长腿一叠:“普通生日而已,没什么好过的。”
“你看你,年纪轻轻,这没兴趣,那没兴趣的……今晚我就给你点个大美妞儿,让你放松放松!”
江屿川调侃道:“你以为傅总跟你似的‘性’趣满满?慎南,我今晚倒是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……”
话音未落,888包间的门,响了。
“你好,我是江先生点的歌手,现在可以进来吗?”
江屿川笑道:“说曹操曹操到,惊喜这就到了。进来吧!”
“咔哒”一声,门打开了。
慕浅抱着小提琴进来。
包间里,光线昏暗。
可她一抬头,便与角落里那双深眸,隔空对上!
四目撞上的瞬间,慕浅浑身血液逆流,仿佛结冰!
她的双脚好像被钉在原地,往前走不了,往后退不了!
只能尴尬的木讷的,对上那双布满寒霜的凌傅黑眸。
不止是慕浅愣住,就连包间里的陆之律也愣了半天。
等他回过神,嗤笑了一声:“哟,这不是西洲慕家的大小姐慕浅吗!不在卫视台里做主持人,怎么跑来这种烟花柳巷之地唱歌了?”
角落里,傅慎南矜贵无双的坐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陆之律羞辱她,仿佛隔岸观火的陌生人。
他俊脸上,没有一丝情绪,看她的目光,也像是从不认识。
形同陌路……不过如此。
六年了,傅慎南,好久不见。
没想到,久别重逢,是在这种地方。
他是尊贵的客人,而她,是来卖艺的。
慕浅手指掐进了掌心里,掌心的痛意令她清醒了几分。
她无谓的笑笑:“陆总是来花钱的,而我,是来挣钱的。当然,如果客人不想看见我,我马上就走。对不起,扫你们兴致了。”
她背脊绷的很紧,却低了头,鞠了九十度躬。
她不想惹麻烦。
更不想,再招惹傅慎南。
就在慕浅抱着小提琴,转身准备离开之时……
昏暗角落里,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,终于开了金口:“站住。”
“站住。”
男人声音低沉磁性,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不容抗拒。
慕浅双脚下意识就定住了,但她没回头:“傅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
“既然是来挣钱的,何必急着走?”
慕浅攥紧了拳头,有种不好的预感……
“啪!”
傅慎南将一叠厚厚的现金,随意摔在桌上。
他挑挑眉头,似是看戏一般:“把这瓶酒喝了,这钱就是你的。”
喝酒……
慕浅背脊颤了颤,她咽了咽唾沫:“傅总,抱歉,我酒精过敏。”
傅慎南笑了,轻飘飘的丢了句:“是吗,不记得了。”
冷漠至极。
不记得了……
她对酒精过敏,哪怕是喝度数很低的果酒,也会全身起疹子,如果是喝白酒的话,会严重到休克。
六年前,她因为误食酒精饮料,浑身过敏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,当时,傅慎南心疼坏了,大半夜背着她去医院挂水,挂水导致手臂肿胀,傅慎南就坐在她旁边,帮她揉了一晚上胳膊。回了家,又亲自给她身上的红疹涂药。
当时他说,以后不会再让她沾一滴酒精,他一点也不能失去她。
是啊,他不记得了……所以这酒,是逃不掉了。
慕浅眼眶有点热,她用力吸了吸鼻子,拭去眼角那抹湿润后,她转身,唇角扯出一抹苍白笑意:“好啊,我喝。希望傅先生不要食言。”
傅慎南让她喝,她不喝,走不掉的。
她深知,傅慎南有多恨她。
那一瓶白的,伏特加,56度,是用来调鸡尾酒喝的,单喝,哪怕对酒精不过敏,一瓶下去,也会胃穿孔吧。
小相思还在家等她,喝了这酒,就能回家了。
慕浅瞥了一眼那叠现金,挺厚实的,她笑:“这一叠,有三万吗?”
男人那双清寒的黑眸,就那么直视着她,“三万五,一瓶酒,你赚大了。”
“是啊,挺赚的……”
小相思的学费有了。
说着,慕浅伸手直接抓住了酒瓶……
江屿川连忙按住酒瓶,“慎南!会闹出人命的!”
江屿川看不下去了,说起来,慕浅也是帝都大学的,算是他的学妹,六年前,他们几个,也算有不错的交情,他做不到袖手旁观。
而且,他也不信傅慎南对慕浅真的没一点感情了,今晚,他本想借着傅慎南的生日,叫来慕浅,缓和缓和他们的关系,可没想到……弄巧成拙。
“川儿,慎南和慕浅之间的事儿,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?慕浅说喝,那便是能喝。”
陆之律吃瓜不嫌事儿大,何况,他一直不喜欢慕浅,觉得慕浅是个祸水,要不是她,傅慎南也不会有三年的牢狱之灾。
慕浅眼角红了,可那张漂亮清丽的脸蛋上,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,“没关系,我喝,今天是傅……傅总的生日,我喝,我喝……不能扫了傅总的兴致。”
声音里,已经有了哽咽。
她操起酒瓶,直接对嘴吹,那辛辣的烈酒,从口腔灌入喉咙,像是玻璃碴一样,划的她皮开肉绽,眼泪止不住的在流。
因为喝的太快,那些酒都呛了出来:“咳咳咳……”
很快,慕浅脸上,脖子上……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红了,很明显是过敏了。
江屿川一把夺过那酒瓶,“够了!慕浅今天是我请来的,还要喝的话,我替她喝!”
慕浅头晕乎乎的,但思维却异常的清醒,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,看向傅慎南,咧唇一笑:“傅总,生日快乐。”
男人无动于衷的坐在那儿,冷酷的没有一丝人味儿,他那张卓绝俊脸,笼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。
慕浅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,好像……真的不认识他了。
是啊,六年,足以改变一个人,让一个人面目全非。
六年前的傅慎南,穿廉价的白衬衫,如今,他穿着昂贵的高定衬衫,就在她眼前,可她,却忽然觉得他距离她好远,好远。
傅慎南没再继续发话,这便是愿意放慕浅走的意思。
陆之律拿起桌上那叠钱,丢在慕浅身上,慕浅没接住。
那些钱,便掉落在慕浅脚边。
“慕大小姐,挣钱都不容易的,今晚算你走运,傅总生日,心情好,放过你了。”
慕浅点点头,蹲下身子,用那双已经起了红疹的手去捡地上的钱,“谢谢傅总,谢谢陆总,谢谢江总。”
就在慕浅捡到最后一张钞票时,一只手工定制的昂贵皮鞋,踩在了那张钞票上。
傅慎南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,仿佛看着一粒渺小微尘。
慕浅用手拉那张钞票,傅慎南并不抬脚。
她低着头,一滴眼泪砸在他皮鞋上,她哑着声说:“傅总,请高抬贵脚,放过我。”
“慕浅,你觉得委屈?”
“不……不委屈。”
更是不敢委屈,这是她欠他的。
男人勾唇,笑意冷沉的没有半分温度:“在里面那三年,1095天,我每天都像你现在这样,苟延残喘。慕浅,你没有资格委屈,今晚,就当做是我s收的那三年的一点利息。”
慕浅捡了钱,拎着小提琴,脚步虚浮的走到包间门口。
傅慎南目不斜视,没去看她一眼,只仰头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,冷声提醒慕浅:“还有,慕小姐脖子上戴的那枚银戒指,碍眼。”
慕浅僵硬的站在门口,背对着傅慎南。
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用银链子串上的那枚素银戒指,这是六年前,傅慎南买的情侣对戒,银子的,不值钱,可慕浅却一直视若珍宝。
“我戴习惯了,这戒指,既然六年前就送给我了,那便是我的东西,既然是我的东西,那我戴不戴在身上,都与傅总无关吧。”
何况,这是六年前的傅慎南送给她的,是那个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傅慎南。
她私心的,想保留一点点美好的回忆,虽然那点回忆,足以令她在深夜心如刀绞。
可鬼迷心窍的,慕浅就想偏执这么一回。
她的固执,似是挑起了傅慎南怒意。
“滚。”
慕浅走了。
男人手中的酒杯,砰一声,瞬间被捏爆!
香浓的酒液,混着掌心鲜红的血液,一滴滴砸在地上。
陆之律和江屿川都吓了一跳,没想到,慕浅一出现,会掀起傅慎南这么大的情绪。
“慎南,今晚是我不好,考虑欠妥!”
暗淡光线下,男人冷眼看着掌心不停滴落的血珠,眼角猩红的冷哼一声:“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?无、趣。”
“抱歉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江屿川虽和傅慎南是一个战壕的兄弟,可说到底,傅慎南还是他的上司。这些年,傅慎南变得越来越讳莫如深,情绪更是令人捉摸不透,有时候,江屿川也不敢忤逆他。
“以后别再自作主张,尤其是慕浅的事。”
傅慎南发了话,江屿川只好听从。
毕竟,这是傅慎南和慕浅的私人恩怨,旁人也不太好插手。
陆之律看着傅慎南离去的背影,勾着江屿川的肩膀说:“川儿,你说你平时精明的很,今晚怎么就偏偏犯蠢了?”
“我以为,六年时间,慎南早就放下了。当年,他们两个,也算是帝都大学的一段佳话,金童玉女,我不希望慎南一直活在仇恨中,这六年来,他不仅和慕浅越走越远,就连和我们俩,都淡了许多。”
陆之律不以为然,打趣道:“慎南这人,本来就是外冷内热,话少,闷騒!不过说来奇怪啊,慕浅怎么会跑到这里唱歌?”
“一个月前,慎南派人和帝都卫视打了招呼,慕浅无故被开。说起来,慕浅当年也是播音与主持专业的系花,慎南就这么断了她的前途,会不会有点过了?”
“啧,你倒是替慕浅可惜起来了!川儿,你该不会也被那女人下了降头吧!你小心点,靠近慕浅那祸水,坐牢警告!”
江屿川拿了西装外套,准备走,“我不会肖想兄弟的女人的。”
“你少给慕浅说好话!你可别忘了,慎南在里面受了多少伤!全都是拜慕浅所赐!”
江屿川点点头,“记得。”
最严重的那次,是傅慎南在狱中被人捅了一刀,差一公分就捅到心脏了,差点死了。
……
慕浅不知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的。
回家路上,吐了好几次才好受一些。
路过药店,她买了解酒药和抗过敏药吞了。
到家的时候,她身上的疹子已经褪了不少,但她身上酒味很浓,怎么都盖不掉。
屋里还亮着灯。
她放下包,换了拖鞋,小相思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出来撞进她怀里。
“相思?”
没人应,是睡了吗?
慕浅走进卧室里,一眼就看见小相思缩在床上,小脸惨白的张着嘴用力的呼吸。
慕浅心跳猛然一滞,大步走过去,“相思,你怎么了?”
“妈妈……我难受……胸口疼……”
孩子的声音虚弱到无力!
“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!相思,你忍一下!”
慕浅第一时间打了救护车,一把背起小相思,就往楼下冲去。
外面的天变了,暗夜里,滂沱大雨!
救护车还没来,慕浅顾不上那么多,背着相思在马路上到处拦车!
背上的孩子痛苦呢喃:“妈妈,我是不是要死了?好难受啊……”
慕浅急哭了,“不会的!相思你忍一忍!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!你别睡,撑一会儿!相思……”
孩子已经没了回应!
慕浅一手托着背上的孩子,一手拦车:“停车!停车!这里有个孩子昏迷!急需就医!”
“停车!求你们带我去医院!救救我女儿……”
可大雨倾盆,来往车辆看见这种情形,不敢停歇。
就在她背着孩子转身之际,一辆车牌号为京A99999的黑色迈巴赫,划过雨幕,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,溅了慕浅一身泥水!
她下意识用手挡了下。
眼泪,混着雨水,一身泥泞。
……
黑色迈巴赫车内,开车的助理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。
那是一个年轻妈妈背着孩子,在雨里拦车。
助理徐正有些动容,询问道:“傅爷,后面那对母女在拦车,孩子应该是病了,这么大雨,我们要不要载她们一程?”
坐在后座的男人,眉眼冷峻,没有半分情绪。
“恻隐之心,是最不该有的东西。”
言外之意是,不要多管闲事。
怜悯之心,这种东西,六年前的傅慎南有,可现在,巨大的恨意,将六年前的傅慎南,彻底吞没。
这边,救护车到了。
慕浅快速上了救护车。
黑色迈巴赫越开越远,傅慎南眉心蹙了蹙,下意识往车后看了一眼。
不过那辆白色救护车,早已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中。
应该是错觉吧,那怎么可能会是慕浅。
男人垂眸,看着指间那枚银色戒指,眼底情绪,久久难以平复。
白色的救护车,和黑色迈巴赫,一南一北,渐行渐远。
而如今的傅慎南,和六年前的傅慎南,背道而驰。
深夜,急诊。
慕相思被推进了抢救室,全身湿透的慕浅被护士拦在门外,“女士,这边止步!”
慕浅一直张望着里面的情况,她太无助了,双手发抖的攥住护士的手,声音沙哑无力的恳求:“救救我女儿,拜托了!”
声音里,含了哽咽哭腔。
护士安慰道:“我们一定会尽力的,你冷静点。”
慕浅只能点头,一路上精神紧绷的像根弦,如今终于到了医院,她整个人脱了力气,扶着墙慢慢蹲下来。
双腿发软。
小相思在她肩上昏迷过去的时候,那种快要失去的感觉,像是整个世界都崩塌了,黑暗,无边无际。
她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这种感觉,六年前有过一次,是傅慎南在狱中和她彻底决裂的时候。
连呼吸都是痛的。
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,会全身发麻,她一手按着墙想要站起来的时候,腿像是陷在沼泽地里,根本站不起来。
一只大手,扶住了她的胳膊,“小心。”
慕浅红着眼抬头,“谢医生?”
来人是谢钧,第一医院呼吸科的主治医生,三年前,相思发高烧,便是他治疗的。
谢钧看慕浅是单亲妈妈,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,对这对母女便多了几分关心,久而久之,两人也就成了朋友。
“我刚才看见相思被推进去了,怎么回事?”
“我到家的时候,相思脸色惨白,呼吸困难,我不知道什么情况,她说很难受……”
“你别着急,一定没事的,很有可能是老毛病。之前我就让你带相思过来,尽早把动脉导管未闭的介入手术给做了,你怎么一直拖?”
慕相思有先天性心脏病,不过是单纯的动脉导管未闭合,只要做了介入手术,静养一阵子,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。
这并不是什么大病,但慕浅一直拖。
慕浅有些难堪,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害怕。”
她低着头,双手缴在一起,掐的手指发白。
慕相思几乎是她的全部,当一个人把某个人当做全部的时候,便一点也不敢冒险。
太害怕失去了。
另一方面,做心脏介入手术的治疗费,她也没凑够。
这事儿,便一直拖着。
谢钧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抚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病,别担心了,也有很多孩子动脉导管未闭,一辈子都没做手术,也没什么事,不过现在既然相思已经有了病症,那还是赶紧把手术给做了吧。”
慕浅用力点头,“嗯,这次一定做。”
半个小时后,相思被推了出来。
慕浅立刻跑了上去:“医生,我女儿怎么样?”
“没什么大碍了,不过她有动脉导管未闭的问题,这你知道吗?”
“嗯,知道。”
“你看你和你老公商量一下,要不要给孩子做个介入手术,反正孩子现在稳定了,也不是太急的病,你回家可以跟你老公考虑考虑。介入手术,还是在孩子越小的时候做,恢复的越好。”
提起老公……
慕浅神色更为暗淡,但她没说什么,只s点头:“好。”
慕相思转去了普通病房里挂点滴。
到了下半夜,孩子醒了。
“妈妈……”
慕浅温柔的问:“饿不饿,想吃点什么,妈妈去买。”
小相思靠在枕头上,看着慕浅摇摇头,“妈妈,我病了吗?”
“医生说,很快就能好,相思不是一直想放假吗?这几天,妈妈给你跟老师请假,咱们在医院休息休息,不去上学了好不好?”
“好。妈妈,我还没来得及问你,你身上怎么会有酒味?你喝酒了吗?”
慕浅怕她担心,摸了摸她的头说:“妈妈晚上跟台里的同事聚餐,喝了一点小酒,没事的。等相思好了,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怎么样?你不是一直想吃炸鸡吗?”
慕相思咧着小嘴笑了,“我还想吃土豆泥。”
话音刚落,一道男声便传来:“土豆泥来咯!”
谢钧手里拎着吃的进来,“我买了点养胃粥,土豆泥什么的,你和相思都吃点。”
“谢叔叔。”
谢钧摸着慕相思的头说:“相思要乖乖养病呐,别让你妈妈担心。”
“嗯嗯!”
“相思真乖。”
慕浅用勺子挖着土豆泥,喂相思吃。
谢钧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红疹,“你是过敏了吧?我刚才去药店买了一支抗过敏的药膏,待会儿你涂一下。”
慕浅微怔,“谢谢啊,每次来医院,都要麻烦你。”
“这有什么麻烦的,你一个人带着相思不容易,我也就是顺手帮点忙,没什么的。慕浅,有些事你不用总是一个人扛,如果有需要的话,可以随时找我,我能帮上忙,一定尽力。”
慕浅知道,谢钧心地善良,但她不想利用谢钧的怜悯之心。
她也知道谢钧的意思,但她,报答不了谢钧的恩情。
而且有些事,谢钧也帮不了她。
她自己已经身处泥泞之中了,不能把谢钧也拉下泥潭,和她一起挣扎。
等谢钧走了。
靠在病床上的小相思,忽然语出惊人的说:“妈妈,谢叔叔喜欢你。”
慕浅扯了扯唇角,情绪没什么变化,“人小鬼大。”
“本来就是嘛!妈妈,你是不是跟我一样,还在想爸爸?”
慕浅挖土豆泥的手指,顿住。
她垂着睫毛,双眼笼罩一小片阴影,显得有些落寞,“没有,妈妈现在最喜欢相思了,谁也不想了。”
相思有些苦恼,“妈妈,爸爸走了那么多年了,你可不能一蹶不振啊!”
慕浅笑出声:“你跟谁学的这个词?会写吗?”
“电视剧里学的!干妈说的对,妈妈你要多跟帅哥谈恋爱,才会开心!”
慕浅捏她小鼻子,“你不怕我给你找后爸啊?”
小相思的神情却认真起来,她皱着小眉头说:“妈妈,我更希望你能开心。”
慕浅坐到病床边,抱住女儿,“妈妈有相思,就已经很开心,很开心了。”
小相思叹息:“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……”
相思一直以为,她的爸爸过世了。
相思三岁的时候,缠着慕浅问爸爸去哪里了,慕浅告诉她,爸爸在天上开飞船。相思五岁的时候,慕浅瞒不下去了,告诉她,她爸爸其实是生病过世了。
“妈妈,爸爸是不是比谢钧叔叔还要帅?”
不然妈妈为什么不喜欢谢叔叔?谢叔叔人那么好。
慕浅脑海里,浮现傅慎南的轮廓,那男人,即使是站在茫茫人群中,也是过分惹眼的。
论长相,傅慎南的确是惊为天人。
那时在帝都大学,流行一句话:考试不挂科和睡到大才子傅慎南,是人生两大幸事。
“是啊,你爸爸,很帅。”
小相思骄傲起来,暗暗发誓,再给妈妈找一个和爸爸一样帅的大帅哥当男朋友!
等把小相思哄睡了,慕浅点进银行卡余额,算了一下自己总共多少钱。
今晚从傅慎南那里赚了三万五,卡里只有一万了,月底得交一个季度的房租。
而相思的介入手术,需要十万,还差七万左右……
慕浅一时犯了难。
她忽然庆幸,今晚傅慎南给她赚这三万五的机会,她现在甚至希望,再来一次喝酒赚钱的机会。
过敏起疹子又怎么样呢,只要有了十万,相思就能做手术,对她而言,现在小相思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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