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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纪晚晚贺行舟)主角纪晚晚贺行舟小说免费试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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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晚晚贺行舟小说来源于赞美文学,只需要在赞美文学发送一个主角名既可以阅读全文,纪晚晚贺行舟小说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小说,主要讲述了猫都会偷腥,男人都会偷吃。收到老公出轨视频后,纪晚晚反复观看了很多次,脑海里蹦出这句话。视频里,一个女人在深夜十一点敲开了贺行舟酒店套房的门,他穿着睡袍迎女人进去,三个小时后房门才再次打开。

(纪晚晚贺行舟)主角纪晚晚贺行舟小说免费试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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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都会偷腥,男人都会偷吃。

收到老公出轨视频后,纪晚晚反复观看了很多次,脑海里蹦出这句话。

视频里,一个女人在深夜十一点敲开了贺行舟酒店套房的门,他穿着睡袍迎女人进去,三个小时后房门才再次打开。

挺符合贺行舟时长的。

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是昨天,他出差第三天。

或许是贺行舟在外地寂寞难耐找来解决生理问题的。

毕竟他表面看着斯文,夜里需求却很强,她嫁过来这两年里,晚上很少会有空闲。

若真的是她想的这样,那这算出轨吗?

从妈妈教育她的角度出发,这并不算,可她心里有了一道坎。

纪晚晚关掉手机看着眼前快要化掉的蛋糕。

贺行舟是个没仪式感的人,从不给她过生日,但今天是贺行舟的生日,她知道他不喜欢吃奶油,专门学做了冰激凌的。

他属虎,她还学做了翻糖小老虎。

深秋天寒,她等了太久,蛋糕快化了,老虎歪歪扭扭挂在蛋糕上,有点滑稽。

她没心思考虑接下来是自己吃掉,还是打电话问问贺行舟回不回来,满脑子都是那段视频,连他的车驶进院里都没发现。

‘啪嗒——’

电子锁被打开,男人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。

纪晚晚抬眼看去,贺行舟从光线昏暗的玄关处走出。

男人狭长的深褐色眼睛,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,肩宽腰窄的身型被黑色高定西装包裹,矜贵非凡。

结婚两年来她每天都能看到这张脸,但每次看到都为之悸动。

他长得好看,身材好,家世好又有能力,纪晚晚实在无法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缺点。

所以,她在初次见他,知道他就是那个自幼跟自己定下婚约的人时,不可避免的一见钟情了。

所以她答应了隐婚,放弃了梦想,成为见不得光的贺太太,整日里围着贺行舟转,成了和妈妈一样的贤妻。

至于贺行舟喜不喜欢她……纪晚晚想起来,两年前纪家投资失败一落千丈,爸爸要把她嫁给老头子换钱,是贺行舟出面表示愿意履行婚约,她才能好好站在这里当贺夫人。

所以……他也是喜欢她的吧。

陌生的发信人,模糊的正脸,她想,那条视频可能是个误会。

今天是他生日……明天她会问清楚那是怎么回事。

“不是说好六点回来的?”纪晚晚迎上去,接过他脱下来的黑色西装,一股很浓的香水味扑来。

她动作一顿,撩起眼皮看向贺行舟。

“工作忙。”贺行舟惜字如金,目光扫过桌上的蛋糕,眉头微微蹙起。

“生日快乐!”纪晚晚摒弃杂念,乖巧恬静,笑起来唇边两颗小酒窝,眼底带着星芒般看他。

他面色一贯的清冷,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,筋脉清晰的手扯了两下领带,蜜麦色的胸膛若隐若现,“熬一碗醒酒汤。”

除了那很浓的香水味,纪晚晚还闻到了酒味。

她立刻起身朝厨房走,“你先上楼洗澡吧,洗澡水已经热好了。”

说完没得到回答,她回头才发现,男人已经上楼了。

这种被忽视的行为,不是第一次发生了,纪晚晚起初觉得委屈到后来已经见怪不怪。

妈妈劝过她,男人都这样,慢慢地她也就接受了。

今天,许是看到那段录像的缘故,她心头涌上一些烦躁,好一会儿才强压下那股情绪。

她一边煮醒酒汤,一边把蛋糕收拾了一下,免得看起来太糟糕。

他一定是喝了酒不太舒服,所以才顾不上她那句‘生日快乐’。

等会儿喝了醒酒汤,他会尝尝蛋糕的。

蛋糕收拾完,醒酒汤煮好,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喊贺行舟下来。

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,一条新闻推送蹦出来。

行云集团总裁大手笔为其公司副总庆生,两人疑似恋爱关系。】

纪晚晚的心漏跳一拍,点开那条新闻。

几张照片映入眼帘。

贺行舟穿着衬衫,领口的扣子解开着,筋脉清晰的手握着女人纤细的手,正在切一个六层蛋糕。

图下有说明,这个女人是行云集团的副总,林夕然。

据知情人士透露,这场生日宴会是贺行舟亲自策划的,给林夕然的生日惊喜。

公司几万员工,都分到了生日红包。

林夕然跟贺行舟的生日是同一天,他们互相送了生日礼物,一块儿唱了生日歌。

亲自策划,提前准备。

就在今天傍晚,他说工作忙的时候。

所以,纪晚晚精心给贺行舟准备生日惊喜的时候,贺行舟也在精心给林夕然策划生日惊喜。

他给林夕然的生日礼物是国际品牌的珠宝,六位数起步。

林夕然送了贺行舟一条领带,亲手喂贺行舟吃了蛋糕。

贺行舟矜冷的面容染着暖意,看女人的眼神柔得能化出水来。

虽然只是几张照片,可纪晚晚还是辨别出,林夕然就是视频中那个深夜敲开贺行舟酒店套房门的女人。

那头波浪长发和前凸后翘的身材,一模一样。

纪晚晚想起来。

贺行舟经常出差,少则两三天多则一周。

他出差那几天会不接纪晚晚的电话,也不回她消息。

所以,他是在跟林夕然过二人世界?

在她孤枕难眠,想他的时候,他却在跟别的女人缠绵悱恻?

所以,视频是真的。

事实犹如一道惊雷从头顶灌下,纪晚晚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。

她不敢想贺行舟跟林夕然保持这样的关系多久了,只知道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!

结婚那天,他亲口说希望自己当个全职太太,她才愿意为他放弃梦想。

他随口的一句话困住了她两年,可现在她才明白,他真正喜欢的是林夕然那种女强人。

她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,这段婚姻遇到任何委屈都能听取妈妈的话一再忍耐,唯独出轨,她忍不了!

“帮我收拾几件行李。”贺行舟清冷的声音传来,他从楼上下来,碎发散在额前,深灰色的家居服给他增添了几抹平易近人。

但他眉目透着倦意,落座在纪晚晚旁边后,闷头喝汤,自始至终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纪晚晚。

纪晚晚的手机就在桌子上,屏幕还亮着,是那张林夕然给贺行舟喂蛋糕的照片。

贺行舟的目光从上面一扫而过,继续喝汤,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。

“给下属过生日,算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吗。”纪晚晚沉不住气,她的语气不怎么好。

这还是婚后她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跟贺行舟说话。

贺行舟眉头紧锁,如注的目光看向她,面色隐晦,“当然。”

“你怎么从来没说过,跟着你里出外进的公司副总是个女人?”纪晚晚因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而更生气。

“没必要。”贺行舟将碗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,起身便要上楼。

他的冷漠成功点燃了纪晚晚的怒火,这一刻纪晚晚完全忘却了妈妈告诫她的婚姻之道,她起身拦住他,“什么叫没必要?我们是夫妻,你给别的女人过生日送礼物,花的都是我们的共同财产,我有知情权和决定权——”

“怎么?”贺行舟薄怒,“总共往她身上花了几十万,我还要向你请示?你们纪家在我身上捞几个亿的时候,怎么不见你明算账?”

虽然是隐婚,但婚后纪家见缝插针地在贺行舟手里拿到了不少资源,这事儿纪晚晚知道。

可她不能理解,“这不一样,我们是夫妻啊!她能跟我比吗?”

“是你不能跟她比!”贺行舟眸光里的轻蔑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刀,狠狠地插入纪晚晚的心脏,又拔出来,“昨天花的几十万,只是她业绩的零头,你自己说怎么比?”

她的心顿时鲜血淋漓,软烂不堪。

贺行舟的眼神,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。

仿佛那个在床上为她失控,在她耳边说情话的男人不是他。

“她那么好,你干脆娶她好了,娶我干什么?”她眼眶发热,尾音带着颤意,“你当初娶我,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?”

纪晚晚的视线渐渐模糊,只能看清男人模糊的轮廓,但贺行舟漠视的表情太浓,她看得很清楚。

像是在嘲笑她天真,可笑,他怎么会喜欢她?

贺行舟面色不耐,“说完了?”

失去理智的女人,无法沟通,他绕过纪晚晚继续朝楼上走。

他的避而不谈,成为压垮纪晚晚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我们离婚吧!”她说这话时,不自觉地闭上眼睛,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。

没有爱的婚姻,她不想要!

自始至终贺行舟都不把林夕然牵扯出来,将所有的过错归结于她无理取闹,她没必要将那段视频拿出来。

贺行舟不会承认的,她落得个撕破脸被抛弃的下场,是自取其辱!

“一个月五十万的零花钱,你每天只要浇花种草,跟我睡觉,这待遇还不够好?”贺行舟停下来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“闹什么?”

纪晚晚的委屈,落在他眼里便是无理取闹。

“待遇?”滚烫的液体顺着纪晚晚的脸颊滑落,她迎上那男人冰冷的目光,“你是在找老婆还是在找发泄的工具?”

难道有钱花,陪着男人睡睡觉,这就叫婚姻吗?

这跟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?不同的只是多了一张纸而已,合法的婚姻买卖吗!?

他眼里的婚姻是这样的吗?

不,想到今晚那场令所有女人羡慕的生日惊喜,纪晚晚恍然意识到,是贺行舟眼里的她,只配这样的婚姻!

贺行舟唇角掀着嘲讽的弧度,黢黑的瞳仁带着几分不屑,“我说错了吗?跟我离婚,你指望能回纪家当大小姐?纪晚晚,你别天真,识趣点!”

“我有手有脚,不回纪家也能活得好好的。”纪晚晚强迫自己收起眼泪,先他一步上楼,拖出衣帽间角落的一个白色行李箱,动手装衣服。

那个父亲冷漠,母亲卑微的家,不回也罢,她早就待够了!

贺行舟面色紧绷,跟着上楼却没拦她,冷眼看着纪晚晚收拾行李。

凌晨四点,窗外漆黑,室内开着灯亮如白昼,纪晚晚的脸色苍白,她把行李箱拉链拉上,走出衣帽间。

贺行舟站在那里,与她擦肩而过,“纪晚晚,我没有耐心,别指望我会去请你回来。”

“明早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。”纪晚晚听到他的话,心又是一颤。

她听出了烦躁,恼怒,甚至厌恶的语气。

“我最近忙,你想离婚跟助理预约行程,别说我不顾夫妻情面,在预约上行程之前你若后悔了,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不存在。”

贺行舟回头,她把行李箱装得满满的。

床头柜子上她的照片,还有两个小玩偶都装走了。

他不痛快,有种重用的下属要辞职的感觉,真是不识抬举。

纪晚晚想要什么,他会不给?结婚两年他从来不限制她花钱,也放心地把家里事情全都交给她处理。

他不明白纪晚晚闹的这是哪一出,但他断定,纪晚晚会回来。

纪家不会让纪晚晚离婚,她回去就要被骂回来。

至于,纪晚晚有手能自力更生这话,他也就是听一听。

纪晚晚娇惯着长大,受得了朝九晚五上班族的苦日子?

就算是这么想,看到纪晚晚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,他的心情还是更差了。

他走出卧室站在二楼栏杆处,看到她取下玄关挂着的车钥匙,沉声道,“那辆车是我给你买的。”

车不贵,只花了二十多万,确实是贺行舟给买的。

因为纪晚晚刚学会开车,舍不得开贵的,怕磕了碰了,所以她捡着便宜地挑,挑好以后贺行舟刷的卡。

他能送林夕然几十万的礼物,却不肯给她一辆二十多万的车。

正赶深秋,窗外冷风肆意,枯黄的树叶被吹得满地都是,分外萧条。

纪晚晚心里拔凉,握着车钥匙的手加大力度,稳了稳呼吸,把车钥匙丢在玄关,拎着行李就走了。

一出门,夜风袭来,她乌黑的长发散乱,纤细的身影被昏暗的景色渐渐吞没。

贺行舟盯着她背影,直到她关上门,‘砰’的一声,他长眸微颤,转身回卧室,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路灯下身影孤落的女人。

他们住的别墅位于郊区,想去市中心至少要一个小时车程。

没车没公交,她走不成。

他的想法坚不可摧,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这想法慢慢有了裂痕,最后彻底粉碎。

纪晚晚拎着行李箱顶着寒风,走得越来越远,消失在他视线中了。

贺行舟冷笑,给纪晚晚打上除了不识抬举之外的又一个标签:穷志气。

——

纪晚晚出了别墅区这一片,才给闺蜜苏允柚打电话。

等到苏允柚开车过来接她,她已经顶着寒风走了一个小时,卷翘的睫毛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白霜。

拖着行李箱的手冻得通红,干巴巴的。

苏允柚从车上跳下来,先把她塞到车里,又将她行李箱丢进后备箱,这才折回到车上。

电话里她只说了要跟贺行舟离婚,苏允柚有一肚子的话想问。

可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问。

车内开足了暖气,热气迅速将纪晚晚睫毛和眉毛上的白霜融化。

雾气在她眼周萦绕,她那颗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一瞬间崩塌,眼泪‘唰唰’往下掉。

豆大的泪滴落在她通红的手上,滚烫,仿佛能灼伤她皮肤那般。

“晚晚,你是因为他给林夕然庆生的事情,吵架了吗?”

新闻已经上热搜,苏允柚自然也看见了。

“不是吵架,是要离婚。”纪晚晚双眼无神,但语气很坚定。

苏允柚禁不住皱眉,小声劝了句,“你没问清楚怎么回事儿吗?会不会是误会?”

“是不是误会,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纪晚晚掏出手机,点开视频递给苏允柚。

出轨这事,她还没问到那一步,可他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一切!

苏允柚看了眼封面,迅速把车靠边停下。

“卧槽!”苏允柚的脾气跟她那头火红的长发一样火爆。

“贺狗出轨了,他难道不觉得理亏?怎么有脸让你三更半夜的离开家里,他该净身出户啊!”

纪晚晚把手机拿回来,“我没戳破这件事情。”

苏允柚不理解,“咱有理咱怕啥?”

“闹下去,难堪的是我自己。”

贺行舟出轨的事情一旦戳破,纪晚晚能改变什么呢?

让贺行舟净身出户?

不可能。

纪家抵抗不过贺家,她的父母也不会站在她这边。

毕竟,纪家还需要依仗着贺家。

苏允柚张了张嘴,终归把想说的话咽回去,继续开车。

苏家在江城也有头有脸,苏允柚大学毕业后家里人给她置办了一套房。

是市中心价值不菲的单身公寓。

抵达公寓,天都快亮了。

把行李放下,纪晚晚就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地出神。

看她这副落寞的样子,苏允柚问,“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?”

“先给贺行舟的助理打电话预约时间,去离婚。”

纪晚晚顿了顿又说,“还要找工作,赚钱养自己。”

每个月五十万的零花钱其实很多,换做寻常人两年都花不完。

可纪晚晚照顾贺行舟的生活起居,吃喝都是最好的。

每周固定家宴回贺家老宅给几位长辈买礼物,根本剩不下钱。

她手里只有五万块。

“那,找到工作之前,你去给我救救场吧!”苏允柚不想留她一个人在家里难过。

不过救场也是真的,“预约的钢琴大师放我鸽子了!”

苏允柚管理着苏家的几家高档西餐厅,每天都会请行业内小有名气的钢琴师来表演。

纪晚晚自幼学习钢琴,已经达到了十级水平,能跟专业的钢琴师媲美。

她明白苏允柚的意图,给她找些事情好过她总胡思乱想,“好。”

苏允柚工作太忙,不能留在家里陪她。

“那你补觉,下午直接去东区店,我忙,可就不过来接你了。”

“知道了,你忙你的。”纪晚晚跟苏允柚是光屁股之交,两个人自幼儿园就是同学。

大学时分开了,但坚固的友谊坚不可摧。

伴随着纪家落寞,她们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好。

跟她,纪晚晚不会客气。

送走苏允柚,她给贺行舟的助理孙庭打电话,预约跟贺行舟见面。

“夫人,您在开什么玩笑?”孙庭愣了好一会儿才说,“您有事等贺总晚上回家说不就行了?”

“我们约时间离婚。”纪晚晚言简意赅。

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,她鼻子莫名发酸,蛰得眼底氤氲起雾气。

但她故作坚强,仰了仰头。

孙庭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——总裁很忙,这周行程已经排满了!”

“那就下周。”纪晚晚使劲攥着衣角,哽着一口气说。

“我去公司以后看一下行程,再回复您。”

孙庭可不敢擅自安排,挂断电话,立刻给贺行舟打电话。

没等来纪晚晚乖乖回家,反而等来了她跟孙庭预约行程。

贺行舟胸腔里蓄满了怒火。

他硬生生被气笑,“不知天高地厚!”

听出他语气不高兴,孙庭立刻会意,“那我找借口拖着。”

“不必!”贺行舟唇角的弧度嘲弄又讽刺,“安排在一周后!”

拖着,搞得好像他不愿离婚,最多三天,纪晚晚会回来求他!

孙庭当即就回复纪晚晚,下周三上午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。

纪晚晚很疲倦,可她根本睡不着。

挂了孙庭的电话后,胸腔胀满酸涩。

躺在床上感受着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。

她终于忍不住了,滚烫的液体从眼尾滑落,打湿了长发,浸湿了枕头。

收到孙庭消息的那一刻,她不知为什么还有一丝丝期待的想法,彻底破灭了。

更为心灰意冷。

她在等什么?等贺行舟不离婚,认错吗?

贺行舟不是那种会认错的脾气。

而她,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老公出轨!

两年的时间不长,可她这两年来眼里心里都是贺行舟一人。

她投入这段婚姻的专注度是无法估量的。

她甚至已经忘记……嫁给他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。

傍晚,纪晚晚强压下负面情绪,化淡妆去东区西餐厅。

路上有些堵车,她抵达餐厅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。

苏允柚知道她快来了,抽出身在门口等着她。

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,苏允柚走上前。

“我忘了你没车。”

“没事。”纪晚晚跟在她后面进入餐厅。

苏允柚提前给她准备了礼服,引着她去更衣室。

“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,是不是没休息够?”

淡妆根本遮不住纪晚晚脸色的苍白,她摇头道,“没事的。”

换上苏允柚准备好的长裙,她拎着裙摆走到大厅中央的一架进口钢琴前落座。

琴架上有曲子。

纪晚晚深吸一口气,纤细白皙的双手抵在琴键上,悠扬的琴声传遍餐厅的每一个角落。

二楼贵宾包厢靠窗的位置,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那里。

循声朝楼下看了一眼,旋即倾身同对面坐着的外国男人低声说了什么。

五分钟,一曲弹完,服务员走到纪晚晚身边。

“纪小姐,贵宾包厢里一位男士点您上楼弹首告白的曲子。”

二楼的贵宾包厢还有一架昂贵的钢琴,普通钢琴师来了苏允柚都不让碰。

但她相信纪晚晚,所以客人点曲子时,她立刻答应了。

纪晚晚拎起裙摆上楼,服务员推开二楼包厢门她缓步进去。

明黄的灯光笼罩着包厢,增添了一抹浪漫和优雅。

方桌上铺着酒红色的桌布,酒水被折射出光芒倒映在桌边三人身上。

对上贺行舟深邃的眼眸时,纪晚晚的脚步顿时停下。

男人黑色的高定西装挺括,短发干练眉眼精致。

挽起的两截袖口,刚好露出他手腕佩戴的百达翡丽手表。

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。

而他旁边坐着的林夕然,身着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。

乌黑的长发被烫成大波浪,散落在她身后。

有几分气场却又被贺行舟衬的,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姿态。

他们对面,还坐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外国男人。

不是双人的浪漫约会,他们是在跟客户谈生意。

可这样的场面,仍旧让纪晚晚的心里一颤。

她打量他们时,他们的目光也同样落在她身上。

贺行舟原本狭长的眸一瞬间微微眯起。

女人一身勃艮第酒红色的慵懒风套裙,海藻般的长发披散。

她巴掌大的小脸清纯又妩媚,两种极致的气质却并不突兀。

他知道她那副皮囊漂亮,却未想过,是这般的漂亮。

两年来,他从未带她到正式场合过,见她最多的便是在家里穿着家居装。

这样的纪晚晚,让他眼底划过一抹惊艳。

想必,是从孙庭那里打听来的行踪,制造偶遇。

他唇角掀弄起淡淡的嘲讽,女人那点儿小伎俩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“贺总,您认识她?”外国男人见他盯着纪晚晚看了太久,操着流利的英文问道。

贺行舟敛回目光,嗓音漠然,“不认识。”

她找上门,他就要给台阶吗?不可能。

男人冷漠的气息蔓延,直击纪晚晚脸颊。

‘不认识’三个字,将她的心砸成烂泥。

她咬了咬唇,逼迫自己清醒一些,已经进来,总不能再出去。

能来这餐厅吃饭的非富即贵,她若闹出动静惹了其他客人注意,会影响到餐厅的名声。

她拎着裙摆的指尖泛白,到底还是深吸一口气朝钢琴走过去。

他们点的是著名钢琴曲【卡农】。

歌词代表着男人对女人的欣赏和爱。

纪晚晚盯着那曲子看了很久,才开始动手。

她不清楚这首曲子是谁点的。

但外国男人不断调侃,“贺总,你能有林副总这样的女中豪杰在身边,可真是捡到宝了!”

“确实,她很优秀。”贺行舟唇角含笑,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林夕然。

林夕然落落大方,笑道,“我刚入行时可没有这么优秀,都是行舟亲自调教得好。”

曲子前奏音低,悦耳的音乐并不能遮掩住他们交谈。

纪晚晚能背过曲谱,所以她全程不需要看琴谱。

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餐桌几人身上。

贺行舟朝林夕然倾斜着身体而坐,手搭在林夕然身后的椅子背上。

林夕然时不时跟外国男人交谈,用流利的英文谈着合作的事情。

还时不时回过头跟贺行舟小声说两句什么。

纪晚晚听得懂英文,可听不懂他们工作上的专业术语。

而贺行舟与林夕然十分默契,默契到有时只需一个眼神,就知道彼此想表达的意思。

他们游刃有余地应对外国男人。

短短五分钟,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
一曲结束,她手上的动作停下,琴音回绕,桌前几人的交谈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。

“两位真是天作之合!”外国男人在这次的合作上没讨到好处。

但他心甘情愿,对贺行舟与林夕然赞不绝口。

一句天作之合,说得贺行舟眉头不自觉蹙起。

但,对方是外国人,不精通国内语言,并不知这词形容他们并不合适。

没必要解释。

林夕然粲然一笑,“麦先生过奖了。”

纪晚晚扯动唇角,目光从贺行舟身上收回。

许是贺行舟觉得她丢人,除进门那一眼后,他都没再看她一眼。

生怕多看她一眼,旁人就能知道,她是他老婆,会给他丢人。

虽说这架钢琴苏允柚宝贝的很,一般钢琴师不给碰。

可在这些有钱人眼里看来,他们不过是消遣娱乐的下等人,是服务他们的。

该走了,可不知为何,纪晚晚怔愣的看着吞云吐雾的贺行舟,迟迟没有站起来。

直到林夕然起身,拿着钱包朝她走过来。

薄薄的一沓百元大钞,目测上千,被林夕然送到她跟前。

“弹得不错,算是我跟我男朋友给你的小费。”

林夕然的声音很低。

男朋友,小费。

纪晚晚的心间刺痛,她看向林夕然。

女人看似平静的眸底带着得意。

她想,林夕然是认识她的,并且发给她视频的陌生号码,极有可能跟林夕然有关。

她能容忍贺行舟这般的对待,却无法忍受林夕然暗戳戳的挑衅。

纪晚晚动了动唇,正欲说什么时——

“还不走,等什么?”贺行舟不虞的嗓音传来。

他带着警示般的目光看向她。

她若真识趣,就不该来这种地方堵他,乖乖回家认个错就好。

那眼神落入纪晚晚眼中,纪晚晚心头微动,接过林夕然递来的钱,起身离开。

林夕然的底气,是贺行舟给的,她斗不过。

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,让自己更加难堪,有钱拿,何乐而不为呢?

她回到大厅继续演奏,直至十点钟才收工。

苏允柚去开车,她换下来衣服到门口等着。

初秋的夜晚微凉,她双手揣兜拉紧衣服,目视前方萧条的街道。

贺行舟从她身后走过来,与她齐平停下,掏出一支烟,咬在嘴里。

他斜睨着她,“以后别到这种地方来找我,有事回家说。”

纪晚晚侧目,身旁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,头顶灯光打下来将他镀了一层金芒。

他姣好的五官线条优美,咬着烟时下颚线条清晰。

慵懒又矜贵的气息朝纪晚晚扑来,撞得她有些麻木的心一瞬间像活过来那般。

可越是活过来,她就越能感觉到疼。

或许是她在他眼里太卑微,他才这么笃定她到这儿来,是为了他?

“你误会了,我是来帮允柚忙的。”

她朝旁边挪了挪,跟他保持着距离。

嘴可真硬!贺行舟目光阴鸷,薄唇里溢出雾气。

“不论为什么都不许到这儿来,少给我丢人!”

“我们是隐婚,没有人知道我是贺太太,你要是实在介意,明天就去领离婚证。”

纪晚晚被他的冷言冷语刺得心里发痛。

萧条的夜晚,曾经做着最亲密事情的夫妻两个之间,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。

贺行舟蓦地哂笑,舌尖抵着腮帮玩味道,“跟我玩儿欲擒故纵?我不吃这一套,有你哭的那天!”

纪晚晚别过头,生怕他看到她渐渐红了的眼眶。

他身后,麦先生走出来。

“贺总,希望我们合作愉快。”

他敛起独属于纪晚晚的讽刺表情,看向麦先生时目光含笑。

“合作愉快,您可以在国内多留几天,让夕然带您到处逛逛。”

麦先生大笑,“我可不敢跟贺总抢人,她还是留给您吧!”

林夕然开了车过来,她下车走上台阶,站在贺行舟身侧,却是跟麦先生说。

“麦先生,我送您去酒店休息。”

麦先生受宠若惊,“是我的荣幸,谢谢林副总!”

贺行舟朝林夕然微微倾身,大掌扶在她腰间交代了句‘注意安全’。

林夕然颔首,带着麦先生离开。

她没再看纪晚晚一眼。

像是没认出换了衣服的纪晚晚,又或者是故意装成不认识的。

纪晚晚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抿了抿嘴唇。

初次见面,她不得不承认,林夕然是个很优秀的女人。

贺行舟喜欢的,是这样的类型吗?

他看着林夕然时,眼底的欣赏和青睐是纪晚晚从未看到过的。

她无法想象,她在他的眼里是什么。

他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对林夕然的独特,他把她置于何地?

她微微低着头,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脖颈,因为刚刚吵那两句,她耳根泛粉。

贺行舟看向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变得灼热。

她今晚的装扮,很惊艳,让他很难忘。

他喉结发紧,又朝她走了两步,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,态度仍旧高高在上。

“开车了吗?”

他明知故问,打算给她个机会带她回家。

可纪晚晚没有像他预期那般,抓住他给的机会。

“我们除了最后一层即将离婚的关系,我开没开车又或者怎样,都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
贺行舟面部线条一瞬紧绷,他恼火。

他肯跟她多说句话都是在给她台阶下,她却不识抬举!

“纪晚晚,我的耐心被你耗尽了,你别不识好歹!”

他这语气,跟刚刚与林夕然交谈天差地别。

亲眼看到他的特殊对待,一浪又一浪的负面情绪快将纪晚晚吞没。

她喉咙发紧,说不上话,眼睛蓄起雾气。

“哪儿有耗子啊!?”苏允柚扯着大嗓门登场,围着纪晚晚转了一圈。

面色惊恐,故意说给贺行舟听,“见了耗子你还不跑,不怕他咬你啊!”

苏允柚自幼被哥哥和父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,江城商圈就没有她不敢怼的人。

江家虽比不上贺家家大业大,可江家跟贺家有生意往来。

贺行舟会给苏家几分薄面,不跟她计较。

仗着这一点儿,苏允柚有恃无恐。

在纪晚晚时常因为贺行舟的忽视而难过时,她逮住机会就会呛贺行舟两句。

可以前是小打小闹,不像这次这么不给贺行舟面子。

纪晚晚怕她惹恼贺行舟,拉着她转身就走,“柚子,我们走吧。”

苏允柚瞪贺行舟,嘴唇蠕动,没出声音,但看得出骂得很脏。

两人回到车旁,纪晚晚已经上去了,苏允柚还是觉得不甘心。

她落下车窗大声朝贺行舟喊了一句,“贺狗,我们家晚晚迟早会成为大设计师的,你配不上她!”

纪晚晚一惊,倒吸一口凉气,手忙脚乱地越过她去关车窗,催着她赶紧走。

汽车驶离原地。

苏允柚的话回荡在贺行舟耳畔,他鹰隼般的眸倒映着灯红酒绿的街头。

良久,他掏出手机给孙庭打电话,“夫人大学学的什么专业?”

那端静了几秒,才传来孙庭的声音,“室内设计!”

“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,不许她到任何设计公司上班。”

贺行舟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。

苏家家大业大,养纪晚晚一辈子都没问题。

既然纪晚晚不按规则出牌,他也没必要手软。

他这不叫欺负她,这是让她早点儿回头是岸!

——

“你怕什么?”苏允柚开着车,跟打了鸡血一样激愤。

“你是正室,出轨的老公跟小三加起来,气焰也不能比你高啊!”

纪晚晚想说,她这个正室像个笑话。

“不论是以我的角度还是以纪家的角度,得罪贺行舟都不是明智之举。”

让贺家闹出丑闻,他们离婚的事情会变得复杂很多。

到时候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,而是两家的事情。

“晚晚,你跟家里人说离婚了吗?”

红绿灯路口,苏允柚把车停下来,侧身问她。

纪晚晚摇头,“没说。”

纪家依附贺家,父亲若知道她要离婚,第一个不同意!

母亲的性子软,全听父亲的。

并且整日里在她耳边灌输做贤妻良母的思想。

纪晚晚一直以为贺行舟是喜欢她的,只是不善言谈。

又被母亲这么念叨,才对他冷漠无视忍了两年之久。

如今出轨的事情一爆出来,她觉得这两年的忍耐可笑又悲凉!

纪家没有人会体谅她的感受,所以她必须赶在纪家人知道之前,把婚离了!

“那咱们先不闹,把婚离了再说!离婚协议书你拟定了吗?”

苏允柚还是觉得不甘心,“你不能净身出户,你得管他要房子车子,再不济也得要几千万!”

“我……到时候再说吧!”纪晚晚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苏允柚知道她这会儿脑子里肯定乱哄哄的,不再催促。

带她回家吃了点儿宵夜,还准备带她通宵去玩儿,发泄一下。

纪晚晚不肯,她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坐下。

“我要投简历找工作,在最短的时间内上班。”

苏允柚想了想问,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
只要她出手,纪晚晚的工作可以免去投简历的环节。

“不用,我相信我可以找到工作。”

纪晚晚不想走后门,她很有信心靠自己就可以找到工作。

这不是自夸。

虽然她没有工作经验,甚至两年来都没有接触过设计界。

但凭借着她大学毕业作品获奖的经历,大部分的简历都得到了对方约面试的回复。

迈出的第一步得到了很好的结果,一股干劲油然而生,让纪晚晚斗志昂扬。

次日上午在苏允柚的陪伴下买了一套职业装,为面试做足了准备。

忙碌起来,贺行舟时不时会闯入她的脑海。

可伴随着那个身影一块儿出现的,还有林夕然。

那个她接触的并不多,却每次想到都会让她自愧不如的女人。

心头一股密密麻麻的刺痛,那刺痛既让她想要快些进入职场找到合适的工作证明自己,摆脱他们,又总是扰得她心神不宁。

她不免想,两年前若没有嫁给贺行舟……或许她现在也是小有成就。

周五,几家公司约她面试。

上午九点,抵达第一家公司,她做完自我介绍,等待着对方发问。

“纪小姐,大学毕业后这两年,您都在做什么?”面试官问。

纪晚晚不意外会被问这两年空白的简历,她有些羞愧,“我……结婚了。”

面试官很惋惜,“找工作是有黄金期的,如果你一毕业就来,我们很欢迎,可是现在——抱歉。”

这是婉拒的意思。

纪晚晚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,可是她不理解,“您还没有问我跟职业相关的问题,就因为我无工作经验还结婚了而拒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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