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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不行了?”
纪舒舒眼神迷离,看着镜子前的自己,面若桃花,被欺负得眼尾通红。
男人如捷豹咬住她的喉咙,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,像搁浅的尾鱼。
她真的不行了,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看着天花板的灯,晃得她快要晕过去。
耳畔传来男人嘲讽的冷笑。
“利用爷爷想抱重孙的心思,让他老人家打电话要我回来,不就是为了让我上你?现在又摆出这副不情愿的样子给谁看?”
身上的重力消失,纪舒舒没了支撑,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。
散漫的眼神渐渐有焦距,她看向不远处的男人,他正整理着扣到最高的纽扣,斯文禁欲,恍若刚刚如猛兽般的掠夺不是他。
他睨了她一眼,声音席卷寒气,“想要孩子巩固你贺太太的位置?纪舒舒,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我恶心。”
纪舒舒知道贺邢洲恨她,可她没有想到他的恨会这样深。
当年在他和苏念念的订婚宴上,原本作为表妹的她,只是去祝福他们,可不知道为什么,她会被人下药,再醒来,满屋子都站满了人。
苏念念第二天消失得无影无踪,而她却迫于舆论,嫁给了贺邢洲。
一晃,已经四年了。
纪舒舒喉咙干涩,眼神空洞,“邢洲,下周是我爸爸的生辰,你可以……陪我回去吗?”
“没空。”
男人轻笑着整理好仪容,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,顺手在旁边抽了一张纸,擦干自己的手后,将纸巾扔在她身上,“记得吃药,不然受罪的只会是你!”
纪舒舒蜷缩在角落,用力摁住心脏的位置。
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开来。
贺邢洲爱苏念念爱得人尽皆知,可他从不知道,她爱了他十年,甚至为他赔上了自己。
偌大的洗手间只剩她一个人。
不知过了多久,佣人走进来,叹了口气,将药物和水递到她面前,“太太,先生要去国外出差,大约一周后才回来。”
纪舒舒站起来,伸手拿起佣人手里的药,直接咽下去,脸色苍白。
“太太,你脸色不太好,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……
还没等到纪父生辰,贺邢洲和当红明星秦若儿的新闻冲上了热搜榜第一,热度居高不下,即便纪舒舒用钱压了热搜,却还是无济于事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纪舒舒从画廊出来,抬头就看见LED屏幕上,正在播放今年影视大奖的颁奖现场。
贺氏总裁为博红颜一笑,亲自到场颁奖,疑是好事将近。】
无数璀璨的灯光下。
贺邢洲将影后的奖杯递给秦若儿,眉眼尽是缱绻,温柔得可以滴出水。
是对她不曾有过的。
仅仅只是因为那张与苏念念四分相似的容颜,他就疯魔至此?
纪舒舒眨了眨眼。
良久,电话铃声响起,耳边传来婆婆不悦的声音,“纪舒舒,赶紧滚回老宅,爷爷被你们俩气得病发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马上回来。”
纪舒舒挂了电话,看了一眼屏幕,抬步往路边走去,打车离开。
同一时间,黑色的库里南疾驰而过,乔秘书开车,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的贺邢洲,想了半天,才开口,“贺总,这次的热搜是秦若儿故意买的,太太那边出钱压过,但似乎没压下去,老爷子气得病发,估计也是看了新闻,您看……”
乔秘书的话还没说完,视线对上那双淡漠的眼睛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再也不敢开口。
这事明显就是贺总故意要给贺太太难堪,所以才任由热搜放大。
老爷子这些年没少护着贺太太,可越护着,贺总就越过分。
……
贺家老宅。
贺老爷子看着电视屏幕,苍老的脸上尽是怒意,气的脸色涨红,在一旁伺候的人,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老爷,少爷和少夫人已经在路上了,您别着急,小心气坏了身子。”管家将手里的茶递给老爷子,“少爷这次也做的太过了些,再过几天就是亲家公的生辰,在这个档口闹出这样的丑闻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坐在一旁的贺母黎婉华打断,“那也是纪舒舒自找的,当年如果不是她费心机给阿洲下药,阿洲早就和念念结婚,现在我孙子都已经好几岁了。哪像纪舒舒,嫁进来四年了,连个蛋都生不出来。”
“爸,为了咱们贺家,你可不能再护着纪舒舒了。如果阿洲真的喜欢这明星,她又有了孩子,我倒是不介意她的出身……”
黎婉华越说越气,不禁声音也拔高了不少。
而纪舒舒刚进门,正巧就听见婆婆这话,眼前一片模糊——
“少夫人,您回来了。”
听见佣人的话,坐在大厅里的人这才侧头望去,贺老爷子伸手示意纪舒舒过去。
她刚坐下,黎婉华起身离开,却在纪舒舒身边停住脚步,“纪舒舒,路是你自己选的。作为贺家媳妇,只要你没离婚,就算为了贺家体面,不要为这种事跟阿洲闹,懂?”
纪舒舒低头,交叠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,指甲嵌入掌心。
疼得入骨。
闹?
四年了,她有这个资格吗?
一个被定了罪,抢了自己表姐未婚夫的女人,她连大声说话的权利都没有,怎么可能还会闹?
“够了,婉华,有你这么当婆婆的吗?”贺老爷子冷声呵斥,抬头看黎婉华,“上楼去。”
黎婉华狠狠瞪了一眼纪舒舒,抬步上楼,耳边传来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给贺邢洲打电话的声音,对纪舒舒的厌恶到了顶峰。
屋内的佣人看到这情形吓得躲得远远,不敢上前。
只有纪舒舒坐在贺老爷子身边,与他说笑,气氛才缓和些。
约莫十分钟,贺邢洲迈步走进来,一脸笑意,看到老爷子原本和蔼的脸在与他对视后,变得十分难看,他微微一顿,“爷爷,叫我回来,却摆着一张脸给我看?”
贺老爷子瞧见贺邢洲目光看向纪舒舒,眼里尽是冷意,也明白两人之间的隔阂。
“阿洲,你和舒舒已经结婚四年了,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?爷爷年纪大了,想抱重孙了!”
贺邢洲轻笑,并没有回老爷子的话,只是安静地听老爷子絮絮叨叨。
“以前的事都过去了,你闹也闹了,也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,凡事别太过。”贺老爷子淡声道。
听到贺老爷子的话,贺邢洲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,目光却落在纪舒舒身上,让她背脊一阵发寒。
他说,“贺太太,这告状的频率倒是越发频繁了,我对你这么不好吗?”
“臭小子,你少吓唬我孙媳妇,她可没告状,你那些绯闻都满天飞了,你当我这老头子是眼瞎?”
贺邢洲收敛了笑意,看着老爷子坚定的开口,“爷爷,你年纪也不小了,好好颐养天年,不好吗?我们夫妻的事儿就别再管了吧。你想抱重孙,我保证,一定会让你抱上的。”
“至于孩子母亲,绝不可能会是纪舒舒。”
贺老爷子闻言微微蹙眉,脸色越发阴沉。
贺邢洲淡淡的笑了下,站起身来,“如果没什么事,我就先走了,爷爷如果再因为这种事叫我回来,我不介意给你抱几个孙子回来。”
闻言,贺老爷子气急,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,就扔向贺邢洲,“贺邢洲,你成心想气死我,是不是?!”
茶杯落地,一地的碎片。
气氛瞬间变得气拔弩张。
“你敢在外面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信不信,我卸了你贺氏总裁的位置?那些女人,我有的是法子让她们消失。”
贺邢洲冷笑,“爷爷,我接管贺氏五年,早就不是当年的贺邢洲了。”
“行啊,贺邢洲,我管不动你了,那就把你的本事拿出来,让我这老头子瞧瞧。”贺老爷子的声音沉冷。
纪舒舒连忙伸手搀扶住老爷子,拍打着他的背脊,“爷爷,你别生气,身体要紧。”
“傻丫头,你就是太惯着这臭小子,才会让他这么欺负你。”贺老爷子道。
纪舒舒低头不语。
贺邢洲冷眼看她,想回嘴,可看老爷子脸色气得涨红,就没敢再出声。
毕竟是亲爷爷,要真把老头子气出病,他可真是不肖子孙了。
可在纪舒舒的问题上,贺老爷子一再咄咄逼人,“我告诉你,你的孩子如果不是舒舒所生,我绝不会认!”
贺邢洲笑了笑,没再和贺老爷子争辩,拉着纪舒舒离开。
……
夜色荼蘼。
库里南在黑夜里疾驰而过。
纪舒舒与贺邢洲坐在后座,乔秘书小心开车,大气都不敢喘。
一直到了环海公路,纪舒舒受不了这种极致的寒冷,刚想开口说话,抬头对上那双森寒的眼睛。
她想想也就算了,乖乖闭嘴。
就算解释,他也不会听。
何必自讨苦吃。
忽然,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。
贺邢洲拿出手机,滑动屏幕,接通了电话,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,男人脸色立即变得紧张起来,“别怕,我马上到。”
纪舒舒侧头望去——
昏黄的光线将男人俊美的容颜勾勒得十分朦胧,却也掩饰不住的矜贵。
“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纪舒舒小声开口。
贺邢洲看了她一眼,凤眸微眯,冷声命令,“停车。”
纪舒舒皱眉,很是不解,正准备再开口,刺耳的刹车声响起——
“你下车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听不懂?下车。”
贺邢洲冷眼看着纪舒舒,然后伸手去打开了车门。
纪舒舒微微一愣,忽而转头看向贺邢洲,眼里尽是震惊,“贺邢洲,这里是环海公路,你让我在这里下车,我根本打不到车,万一出什么事……”
“你命大,死不了。”贺邢洲阴沉着声音。
命大?
死不了?
纪舒舒忽然就笑了,然后慢慢闭上眼睛,直接下车,刚站稳,就听见车子离去的轰鸣声。
她独自站在原地,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悲凉。
不知站了多久,直到看不到车影,纪舒舒拢了拢身上的大衣,想要打车,可却一辆都没有,忽然胃里一阵翻滚,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。
她这才想起来。
今天在画廊忙了一整天,刚下班就被婆婆打电话叫走,根本没吃东西。
胃病犯了。
她弯腰蹲在路边,额间尽是冷汗,脸色惨白,从包里拿出手机,拨通了闺蜜阮绵的电话,“绵绵,我疼,救我。”
“舒舒,别怕,地址定位发给我,我马上来。”
等阮绵开车到位置,找到纪舒舒时,她疼得已经躺在地上,手上还受了伤,是她没注意,被一辆摩托车撞倒了,好在速度不快,伤得不重。
阮绵将纪舒舒送去医院的急诊室,医生给她打了止疼针,又检查她手上的外伤,幸好只是擦破了皮,并没伤到骨头。
“谁把你扔环海公路的?!是不是贺邢洲?”见纪舒舒脸色好了很多,阮绵压着的火才算发出来,语气很不好。
纪舒舒低头,并不作声。
见她这样,阮绵也不好多说,伸手去搀扶她,“正好在医院,好好检查下,你这胃病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了!”
“好。”
阮绵搀扶着纪舒舒上楼去检查,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声,吸引了目光——
移动病床上,女人披头散发,面容扭曲,不断地叫嚷,盖在她身上的白色被褥已经被血染红。
是她,秦若儿。
站在床边的男人,薄唇抿紧,神情淡漠,可那双乌黑的眼中却沉淀出嗜血的墨色。
剪裁合宜的西装已经皱了。
似有血从他得指缝间滑落,滴在了黑色的地板上。
纪舒舒看清男人的脸时,脸色瞬间煞白。
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,抬眼与她对视,微微蹙眉,正想问什么,却被医生打断,“孩子已经保不住了,需要做清宫手术,家属赶紧签字吧。”
医生将手术确认单递给贺邢洲。
贺邢洲接过,毫不犹豫直接在手术单上签了字的名字。
秦若儿被推进手术,红灯亮起。
“你让她怀了你的孩子?”纪舒舒推开阮绵,走上前去,对上男人的眼睛,轻声问道,语气淡漠,听不出喜怒。
可垂在两边的手,却止不住的颤抖。
贺邢洲皱眉,目光落在她手腕上,正想开口问,却被阮绵抢了先,“贺邢洲,你还真是个人渣,我家舒舒真是眼瞎心盲,倒了八辈子血霉,才嫁给了你。”
“人渣?”贺邢洲眸色晦暗,脸上满是阴霾,“阮小姐应该问问自己的闺蜜,当年是怎么爬上我床的?要说人渣,那再也没有比贺太太更适合的了。”
纪舒舒脸色越发惨白,踉跄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原来在你心里,我这么不堪?”
贺邢洲眉心蹙得更深。
纪舒舒轻笑,声音低沉,“你说得对,是我不要脸,是我贱。”
两两相望,只剩失望与折磨。
回头看,他们这段婚姻,着实真的没有再维系下去的必要了。
“所以……贺邢洲,我们离婚吧。”良久,纪舒舒淡淡开口,“离婚协议书,你让乔秘书拟好,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贺邢洲脸色深沉,明显一愣。
而后,目光细细打量纪舒舒,“一面去爷爷那里告状,一面又提离婚?贺太太,你这戏演得是不是太过了些?”
“别忘了,贺太太这个位置是你求来的!”
纪舒舒气笑了,胃也跟着抽疼起来,“是我求来的,现在我不想要了,不行吗?贺邢洲,你脏得让我不能忍。”
“这么脏的位置,谁爱坐谁坐,我纪舒舒不当了。”
贺邢洲冷冷的看着她,伸手捏住她的下颌,“离婚?离婚后,你以为岌岌可危的纪氏还能在海城占有一席之地?到时候,纪氏破产,你怎么养活自己?凭你那半死不活的破画廊?”
“不用你操心,我就是出去捡垃圾,也不想再要你这么脏的男人。”她轻笑,“这个婚,我离定了。”
纪舒舒胃又开始疼了起来,用力抓住阮绵的手臂,“绵绵,我们走。”
阮绵知道她胃疼,狠狠瞪了一眼贺邢洲,搀扶着纪舒舒离开。
贺邢洲想追上去,手术室的门开了,秦若儿推出来,他跟着去了病房。
而纪舒舒刚走到转弯处,就晕了过去,吓得阮绵赶紧找人将她送进病房,等她再次醒来,入目是刺眼的白色。
“你终于醒了?祖宗,你都不知道,昨天吓死我了。”阮绵看她,关心的问道。
纪舒舒眯眼,良久才哑声回应,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你要说这话,我可就不乐意听了。”阮绵伸手去将她搀扶起,让她靠在枕头上,“还好只是急性肠胃炎,没什么大事。舒舒,这些年,你为了他,还要糟蹋自己到什么时候?当年的事,不是你的错,为什么你要承受这些?”
说着,她伸手将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报纸递给了纪舒舒,“你自己看看吧!”
报纸上大幅度刊登了贺邢洲抱着秦若儿来医院的照片。
标题也很直接。
贺氏总裁陪同秦若儿深夜现身医院,疑是怀孕。】
纪舒舒捏住报纸的手猛地收紧,指骨泛白。
“舒舒,想哭就哭出来,别憋着。”阮绵见她低头一言不发,伸手抱住她,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纪舒舒低头不语。
泪水一滴滴落下,濡湿了报纸。
“从你们结婚开始,他的绯闻就没有断过。以前你总觉得只要那些女人没有舞到你面前,你都可以忍一忍。可是,舒舒,现在那个女人怀孕了,你还要当鸵鸟到什么时候?是不是得等外面的女人抱着孩子上门,那孩子叫你一声后妈?”
“别再爱他了,舒舒,放过自己吧!”
纪舒舒呼吸一窒。
心间传来的疼痛,是那样的清晰。
阮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,想了想,又道,“我偷偷去找了护士,留下了一点儿证据,只要验DNA,就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?就算要离婚,你手里有这东西,也能让他多给点儿抚养费。”
纪舒舒蹙眉,仰头看阮绵。
“你看我做什么?你为他付出那么多,甚至还为他,没了一个孩子……”
话没说完,纪舒舒冷声打断,“绵绵,我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。”
“好,好,不提。就算不要钱,那总不能他婚内出轨,最后还要把脏水泼你身上吧?”
纪舒舒淡淡的道,“我明白,谢谢你,绵绵。”
幸好,她还有阮绵,幸好,她不是一个人。
纪舒舒在医院住了两天,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,阮绵就送她回了家,可家里除了佣人,再也没有别人。
问了佣人才知道,贺邢洲根本就没有回来。
也是。
失了孩子,他应该要陪在秦若儿身边的。
纪舒舒站在落地窗前,静静的看着花园里种了一大片路易十四玫瑰。
那是苏念念喜欢的。
包括这栋别墅里,装修风格,摆设,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定的。
她虽然不在,可却从未离开过。
日落西山,夜幕降临,整栋别墅静得令人窒息。
纪舒舒转身去了书房,从电脑上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书,就回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从衣柜下拿出一个木箱,打开——
里面全是有关贺邢洲的东西。
照片,甚至还有从简报上剪下来的。
自然也包括了他的那些绯闻。
她微微苦笑,从没想过有一天,她用来寄托相思的东西,竟然会用来和他谈离婚。
纪舒舒收拾好行李,将绯闻简报和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,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,将身子蜷缩成团,脸埋在双腿间。
不知过了多久,开门声响起。
纪舒舒抬头,白炽灯光刺得她生疼,眯着眼看男人,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。
再回神,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。
贺邢洲从浴室再出来的时候,纪舒舒依旧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,动都没动一下。
四目相对。
他被女人眼底的绝望,惊得浑身一震。
纪舒舒看他,嗓音沙哑,“贺邢洲,签字吧。”
贺邢洲冷冷瞥了她一眼,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,从茶几上拿烟盒时,正巧瞥见了放在一旁的离婚协议。
手微顿,却没伸手去拿。
反倒悠闲地拿出一支点燃,烟雾缭绕间,那张俊美的脸变得朦胧起来。
良久,他道,“想好了?”
他的神情平淡,几乎看不出情绪。
可越是这样,纪舒舒心里就越是慌乱。
“嗯。”她颤抖着唇,坚定地开口。
这场婚姻,她早就累了。
再这样继续下去,她会死,真的会死的。
“你想解脱?”
说着,贺邢洲起身,将半截烟蒂摁熄在烟灰缸中,力气之大,像是气极,纪舒舒吓得身子往沙发里缩了缩,再抬头,一抹身影将她笼罩。
“打乱了我的人生,毁了我的幸福,你现在想拍拍屁股走,凭什么?纪舒舒,是你惹上我的。结婚的时候,我就说过,想解脱,除非你死,否则再难熬,你也得给我忍着。”
残忍的字眼,如同凌迟,一刀刀剜在心头。
纪舒舒终究是忍不住了,豁然起身,仰头倔强与他对视,“我毁了你的幸福?贺邢洲,我要解释多少次,你才肯相信,那晚的事,我不知道,我从没算计过你。”
“是,我是喜欢你。可是,贺邢洲,我也有尊严,再喜欢,我也做不出来给你下药,抢自己表姐的未婚夫。”
“这么多年来,你因为那件事,对我无尽的羞辱和折磨,可痛苦的人,不是只有你一个。”
那晚的事,毁了他和苏念念,可又何尝没有毁了她?
四年的折磨,她已经受够了。
纪舒舒自嘲地抬起手,当着他的面,将无名指上的婚戒拿了下来,放在一旁的离婚协议书上,“今天太晚了,我去客房睡一晚,明天一早,我会搬离浅水湾。”
说完,纪舒舒转身准备往卧室外走。
贺邢洲眼底神色变得骇人,不等纪舒舒离开主卧,他几步上前拉过她,迫使她与他对视。
“这么坚决要离婚,是因为秦若儿?纪舒舒,以前的那些女人,你可都是偷偷去解决,再偷偷压热搜。怎么,现在仅仅只是她怀孕了,你就要闹离婚?”
“不是,是我不想跟你过了。”
纪舒舒抬手打掉他的手,转身离开。
却在下一刻整个人被人抱起,不等她反应,就被扔在床上,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身下,她仰头,看见男人隐在逆光中的脸,如同鬼魅。
她吓得想逃,却被男人禁锢,动弹不了。
“贺邢洲,你放开……别碰我……”
贺邢洲看着身下的女人,低沉的嗓音带着狠辣,“别碰?纪舒舒,你是不是忘记你在我身下叫的样子?这么欲拒还迎,对得起你出的那些水吗?”
这样侮辱的话,纪舒舒气急,伸手一巴掌打在了贺邢洲的脸上——
男人停住了动作。
纪舒舒眼眶泛红,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,把刺狠狠扎向了对方,“贺邢洲,你不是口口声声爱苏念念吗,现在我给你自由了,你倒是去找她啊,怎么还想上我?”
“这么看来,你也就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,以后别再说爱不爱的,侮辱了这个字。”
他仿佛被狠狠气到了,瞳孔急剧收缩,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,全身散发着戾气,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挤出来,“纪舒舒,你找死。”
他是真的想掐死她,纪舒舒能感觉得到他手中的力道有多狠,连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都能听到,她喘不过气来,双眸充血,却仍旧狠狠地瞪着他,不肯认输,“有本事,你真弄死我!”
“如你所愿。”
昏迷的前一秒,她血红的眼中映出了他模糊的面孔,甚至狰狞,可又隐约透着一丝复杂的神情,她来不及去想那丝复杂代表着什么,整个世界便陷入了黑暗。
纪舒舒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,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,泪水毫无征兆的从她眼角滑落,她没有死,在关键的时候,贺邢洲放过了她,只是接下来的日子,恐怕就比死还难过了。
纪舒舒洗漱完下楼,吃早餐。
“他呢?”
站在一旁的佣人将粥递给她,“先生一早就离开了。”
纪舒舒接过碗一顿,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,看着佣人早就摆放在一旁的药,她看了一眼,起身上楼。
简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拿好证件下楼。
佣人见她拉着行李箱,就明白两夫妻估计又吵架了,可她又不能不管,只能追上去,“太太,您这是……要回娘家吗?”
纪舒舒脚步微顿,也不想为难佣人,淡淡的道,“你不用担心,我会亲自打电话跟贺邢洲说的,不会连累你。”
听她这么说,佣人有些尴尬,连忙摆手,“不是的,太太,我没有这意思,只是先生交代要我照顾您,我……”
“不敢违背?我明白的。”
纪舒舒淡笑了下,走出别墅,上了她叫的车。
佣人叹了口气,赶紧回客厅,拨通了贺邢洲的电话,“先生,太太提着行李箱走了,看样子应该是回娘家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贺邢洲挂了电话,随即看向正站在书桌前汇报工作的乔秘书,“去查查,纪舒舒在哪儿?”
对突如其来的命令,乔秘书一时脑子没转过来。
贺总这是要找太太?
四年来,破天荒头一次啊?
不过这次秦若儿的事,闹得确实难看,太太应该是真生气了。
“我马上去查,但贺总,关于秦若儿,你真不打算跟太太说吗?”
贺邢洲抬头,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“不敢。”乔秘书吓得低头,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,退出办公室。
贺邢洲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,脑海中浮现出纪舒舒昨晚说离婚和哭的样子,心里涌上一阵烦躁。
而后,抬手拂去桌上堆积的文件。
落地声响后,办公室只剩一片死寂。
……
原本想回家,可中途画廊那边打电话来,说有人去闹事,对方吵着非要见她不可,纪舒舒没办法,只能拎着行李箱回了画廊。
“纪姐,你提着行李做什么?是要出去旅游么?”店员打趣的开口。
纪舒舒并没回应店员的话,只是将行李箱交给她,“麻烦你放到我的办公室。对了,你说要见我的那个人,在哪里?”
“会客室。”店员接过行李箱,想起那女人凶巴巴的,好心提醒,“纪姐,你小心些,那女人看起来不太正常。”
纪舒舒蹙眉颔首,往会客室走去。
刚推开门,映入眼帘的是秦若儿那艳丽的脸,气色明显比流产那天要好很多。
“秦小姐,找我有事?”纪舒舒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,神情清冷。
秦若儿挑衅的看她,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,虚弱的呻吟,“哎呀,我头疼。”
纪舒舒神情微顿,半阖着眼睛,伸手拿出手机,拨打了120,“急救中心吗?我这里是‘THEONE’画廊,有人头疼,看样子要昏死过去了,麻烦你们……”
她没说完,手机就被秦若儿打落,目光狠狠瞪着纪舒舒,漂亮的脸蛋几乎扭曲。
自认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已经可以做到处事不惊,可每次在面对纪舒舒,她都沉不住气。
“纪小姐,有些事已经闹开了,咱们也没必要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吧?我和邢洲……”
“我对你们的烂事,不感兴趣。”
纪舒舒冷漠的打断她,而后弯腰捡起手机,抬步开门,“是自己离开,还是我让人请你离开?”
“你敢让人碰我吗?我才刚失了孩子,要再在你这里出什么事,邢洲不会放过你的。”秦若儿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,带着急切,“他可是我孩子的父亲,虽然这个意外没有了,可他说他爱我,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。”
“纪小姐守着这样的婚姻,为什么不肯离婚呢?”
纪舒舒整个人像是落入了冰窖,冷得浑身发抖,她缓缓抬头,“你说,孩子是他的?”
“没错。”秦若儿得意的开口。
纪舒舒点头,面无表情的拿起手机晃了晃,“嗯,我知道了,多谢秦小姐提供口供!”
秦若儿这才反应过来。
她被纪舒舒摆了一道,立即扑上去,想抢手机,却被纪舒舒一躲,她直接磕在了桌上,额头立即红肿了一片。
“纪舒舒,你算计我——”
“算计?别说的这么难听,你还没有资格,让我费一点儿心思。”纪舒舒轻笑,笑意不达眼底,透着死寂的森寒,“你比过往那些女人更愚蠢,闹到我面前来说教?想让我离婚?你觉得自己在贺邢洲那里,有这个分量?”
秦若儿抿紧唇,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如果没话说了,那就请你滚出我的画廊,否则我不介意将你做小三的事,闹上微博。届时,你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可就都毁了。”
“你敢?”秦若儿咬牙切齿道。
纪舒舒挑眉,“要试试?”
秦若儿被纪舒舒的神色吓到,根本不敢赌。
“纪小姐,没人会喜欢满腹心机算计的女人。”说完,秦若儿踩着高跟鞋离开。
纪舒舒呆呆的站在原地,白皙的肌肤苍白得几乎透明,一张精致的脸没有一点儿表情,却莫名让人觉得悲凉。
满腹算计?
她轻笑低头,视线落在自己掌心,血渍虽然已经干涸,可长长一道血痕却显得格外刺目。
纪舒舒回了办公室,将离婚协议书和简报一起放在文件袋里,准备寄去贺氏集团。
“舒舒,听说秦若儿那个小三找上门来了?人呢?”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,“她欠抽是不是?老娘今儿要替天行道。”
她抬头见阮绵推门进来,理了理额间的碎发,“已经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阮绵顿时就焉了气,走到她身边,眼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,“他没签字?”
纪舒舒轻咬着唇,眉心隐隐作痛,“嗯。”
得到答案,阮绵气炸了,“贺邢洲那个狗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病?那天在医院,我就该都骂他几句,不行,我忍不了,我要去微博上爆料!!”
纪舒舒拉住阮绵,“算了,反正已经决定要离婚了,没必要把事情闹太大。”
就算不顾及贺邢洲,总要顾及贺爷爷。
知道她心里难过,阮绵伸手去将她揽入怀中,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好吧,那里跟我回家?”
纪舒舒笑道,“谢谢阮小姐收留。”
交代好了画廊的工作,纪舒舒就准备和阮绵一起去寄文件,却在画廊门口,看见乔秘书。
“太太,贺总让我来接你回家。”乔秘书几步上前,恭敬的开口。
纪舒舒一顿,从包里拿出文件袋,递给乔秘书,“既然你来了,那就将这东西替我转交给贺邢洲。”
“太太……”
“乔秘书,你替我转告他,请他看在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,好聚好散,我不想到最后弄得很难看。”纪舒舒声音很淡。
乔秘书惊愕,再回神,纪舒舒已经上了阮绵的车。
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文件袋,总觉烫手。
果然,当他回到贺氏总裁办,将文件袋递给贺邢洲,看到男人打开看到里面文件和简报时,阴沉的脸。
他就有些后悔接了这东西。
贺邢洲大致扫了那些东西,目光最后落在女方签名上,淡淡嗤笑,“她去哪儿了?”
乔秘书连忙回话,“太太跟阮小姐回家了。”嗓音微顿,忽然想起秦若儿去画廊的事儿,“秦小姐今天去太太的画廊闹了一场,太太生了气,将她撵出去了。”
贺邢洲看了协议书好一会儿,才随手扔在桌上,“听说,纪氏最近在融资?”
乔秘书一愣,“需要我同银行那边打个招呼吗?”
“不必。”
想了想,他委婉开口提醒,“贺总,纪氏与贺氏是世交,您若对纪氏危机视若无睹,只怕老爷子那里,不好交代。”
办公室里瞬间死寂。
乔秘书看着男人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霾,背脊不由得吓出冷汗。
他是疯了吗?
怎么敢说这些话的?!
贺邢洲挑眉,冷声开口,“乔秘书是想向老头子告状?”
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,乔秘书刚想开口,男人嗤笑道,“你既然对老爷子那么忠心,那以后,你就去老宅照顾老爷子起居,若有任何闪失,我唯你是问。”
乔秘书瞬间快哭了。
“还不滚?”贺邢洲不悦道。
乔秘书吓得连滚带爬,赶紧退出去,不情不愿的拿出电话,拨通对方的电话。
……
一连五天。
纪舒舒都没接到贺邢洲通知她办离婚手续的电话,倒是纪氏与画廊同时出现了问题。
纪氏竞争的那块地被人以高出两亿的价格拿走,而原本和国外知名画家Ann谈好的合作,也被对方告知取消,即便面临高额违约,对方也要解约。
纪舒舒听完,只静静的挂了电话,吩咐法务部,拟定赔偿合同,与对方接洽。
她知道,是贺邢洲在背后搞的鬼。
只是她不太明白,他这是在为秦若儿出头?
就因为她那天在会客室骂了她?
她想,爱与不爱,太过明显。
手机铃声响起,纪舒舒接通电话,是管家打来的电话,“大小姐,你赶紧来医院,你爸爸心肌梗塞,现在正在急诊室抢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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